第二百四十三章 无中生怒-《招魂之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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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田丰固执己见,显然两个决心赴死之人,言语之间也不再用勾心斗角,拐弯抹角的了。

    “呵呵……那便随先生所愿所想吧”

    张合以此做结。

    “或许汝还能有余力逃出生天”

    “合可未必会有先生如此乐观”

    “那边全听这天意的了”

    “天意可算不上什么好货色,倒不如全部典押给恶魔,至少他们还讲些信誉,神这种‘不靠谱’的东西,不信也罢”

    “吾还是信的,在这种时候,希望最是强烈,也最不灵验,但不得不说还是希冀有个‘奇迹’来临”

    “那么先生还请继续相信下去吧,这样是最美好的了”

    张合费劲提起双戟,往前走去,戟尖在地上划出两道浅浅的痕迹,目中尽是死意,连同背对着的那‘往生’的窄桥也一并开始崩塌,由这一头,慢慢碎落,往中与尾缓缓‘传染’,好像一条烧得缓慢的引线,一步一步烧却过去。

    田丰回头看了看远去的人的背影,眼中精神色彩渺远,不知深溯回了多久远之前的故事,也需那个故事不甚完美,但如是想起,或有些许感叹,也或会莞尔,仍且挂念,只是一手背过腰后,一手抚膺,似祷似想,状若凭吊着什么,风与月皆走,日与山尽白头,连他竟也瞬间白了头,俱时间,张合身上气势一壮,魂火在燃……[技能:死忠——取材自《三国志》《先贤行状》,初,绍之南也,田丰说绍曰:“曹公善用兵,变化无方,众虽少,未可轻也,不如以久持之。将军据山河之固,拥四州之众,外结英雄,内修农战,然后简其精锐,分为奇兵,乘虚迭出,以扰河南,救右则击其左,救左则击其右,使敌疲於奔命,民不得安业;我未劳而彼已困,不及二年,可坐克也。今释庙胜之策,而决成败於一战,若不如志,悔无及也。”绍不从。丰恳谏,绍怒甚,以为沮众,械系之。绍军既败,或谓丰曰:“君必见重。”丰曰:“若军有利,吾必全,今军败,吾其死矣。”绍还,谓左右曰:“吾不用田丰言,果为所笑。”遂杀之。逢纪惮丰亮直,数谗之於绍,绍遂忌丰。绍军之败也,土崩奔北,师徒略尽,军皆拊膺而泣曰:“向令田丰在此,不至於是也。”绍谓逢纪曰:“冀州人闻吾军败,皆当念吾,惟田别驾前谏止吾,与众不同,吾亦惭见之。”纪复曰:“丰闻将军之退,拊手大笑,喜其言之中也。”绍於是有害丰之意。]

    一代犯颜直谏文人风骨,轰然倒下,一身须发已尽白,面容瘦削如骨架,可最终仍是在期盼着什么,拥有念想的人,连死也都是足以快慰的,不同于可曾陷身牢狱中的他,连自己的生死都在预料之中,现在的他,如是孩提天真,笑着嘴角阖上了眼……

    张合没有回头,他心知一会就够,只稍等一会回去就行,他就可以去陪田元皓一遭离去了,回去之后,定然不会再这么草率地来到这现实世界里了,伤感尽被兑成了悲,仍谁抿上一口都得唾弃一番,所以,只此而已。

    兀突骨甩手飞来架架铁甲战车,张合此时浑然不惧,这新得的力量,若是不善加‘挥霍’,可愧对了田丰先生的自我牺牲成全。

    ‘攻势’一开,急奔而上,跳跃侧闪间完美躲过车海,兀突骨不再束手不动,亲自下来相迎,铁戟与钢爪,碰在了一起,张合因此被击退滑出一段距离,而兀突骨则是无事发生,再下一步追来龙爪作拳砸下,张合双戟交叉来挡,勉强扛住了兀突骨那非凡巨力冲拳。

    不甘愿临死之前也要被压得如此憋屈,双戟撩起割向兀突骨的胸口,兀突骨只是仍由他去割,龙臂舒展包围过来,戟中了,他的龙爪也擒住了张合的手臂。

    兀突骨残忍一笑,指爪加注力气,往外拉拽,是想就这样直接把张合撕裂开来,可张合凛然无畏,手腕一压再压,铁戟压碎了兀突骨胸前的龙鳞,月牙戟刃的下月弧端已经压入了兀突骨的胸腔之中,毒血也因而喷溅出来,更有一些滴洒在了张合身上,衣甲被腐蚀穿透,直入皮骨,晕开成一大片坏死的‘组织’。

    然而就算如此,张合却更为兴奋了,因为在‘攻势’的作用之下,兀突骨的攻击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,那加注在他身上的力道,都会经由张合这副身体通过一双铁戟反弹到兀突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强者的对手只有自己,这句话切实地体现在了兀突骨自己身上,你可见了张合架在兀突骨胸膛上的铁戟轻松剖开了他的身躯,血涌如注,却魂气震荡,然而这样那般也不能阻拦张合决心分毫。

    随着张合一时失衡,双腿叉下,稳住不倒,而兀突骨虚夹着张合双臂的手已经松开,而他整个龙身也中分开来,一分为二,中间还有一条直愣愣的龙骨脊柱挂住些皮肉,勉强不算彻彻底底的被自己给‘分尸’了。

    只是兀突骨重创在身也不动如山,撕裂开的血肉如有生命,又恰似如胶似漆的恋人,彼此向对方伸出‘手’去渴望抓住对方,肉芽纠结在一起,瞬间拉紧,将裸露在外的两扇肋骨重新阖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是不可能死的,汝是在妄想些什么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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